第(2/3)页 李隆基望着那面大旗,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想起了年轻时的长安,想起了杨贵妃舞过的《霓裳羽衣曲》,想起了安禄山叛军攻破潼关时,百姓流离失所的哭喊声,回纥人借着助唐平叛的名义,闯入洛阳城烧杀劫掠,竟将千年古都搅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些蛮夷骑兵,在洛阳街头纵马狂奔,把大唐百姓的头颅挂在马鞍上炫耀,把宫娥才女掳为奴隶,甚至放火烧了武则天当年亲建的明堂…… “回纥狼子野心,诸蛮蠢蠢欲动,连吐蕃都敢在安西边境寻衅……” “他们以为,大唐经此一乱,已是风中残烛,可以任他们宰割了?他们忘了,当年五胡乱华,中原大地何等惨烈,这等灾祸,绝不能让它在大唐重演!” 李隆基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殿内,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 他提起那支当年御笔亲书《纪泰山铭》的狼毫,蘸饱了浓墨,目光落在素白的宣纸上,手腕微顿,笔走龙蛇—— 大唐皇帝令 敕天下诸道节度使、州府牧守: 大唐自高祖皇帝定鼎关中,历太宗贞观之治、高宗永徽之盛,至朕开元年间,四海升平,万邦来朝。东极沧海,西逾葱岭,南抵交趾,北尽大漠,皆为大唐之土;蛮夷戎狄,莫不遣使称臣,奉我正朔。此等盛世,乃列祖列宗栉风沐雨、宵衣旰食所创,乃万千将士浴血沙场、百姓耕织劳作所成,岂容一朝倾覆! 然近年以来,安禄山、史思明作乱,祸乱中原,致使黎民流离,田园荒芜。朕自愧用人不察,酿成此祸,遂退居太上,以避贤路。然蛮夷不知大唐根基未摇,竟乘隙而起:回纥背盟弃义,借平叛之名入寇洛阳,纵兵劫掠,屠戮我赤子,焚毁我宫室,所过之处,白骨盈野,妇孺哀嚎。此等豺狼之行,已犯华夏之怒,已触大唐之纲纪!南诏诸蛮窥伺剑南,吐蕃屡犯安西,渤海靺鞨扰我营州,甚至海隅倭寇,亦敢登岸掳掠——尔等蛮夷,莫非真以为大唐已弱到任人宰割? 朕目瞩黎民。深知邦内或有藩镇嫌隙,或有将卒离心,然‘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乃我华夏千古之训!昔年五胡乱华,永嘉之难,中原士族南迁,百姓死于兵戈者十之七八,千里沃野化为焦土,此等惨祸,载于史册,字字泣血,岂容重演于今日之大唐! 中原者,我华夏之根;子民者,朕之骨肉。蛮夷之辈,茹毛饮血,不知礼仪,竟敢觊觎我中原沃土,践踏我大唐子民,此乃欺我大唐无人,辱我天朝上国!朕今日昭告天下:大唐纵有一时之扰,然天威未坠,国本犹固;朕虽老矣,尚有余力,必率大唐子民,与蛮夷死战到底! 今颁此令,命诸道节度使即刻整饬兵马,分路进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