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官员们把头埋得更低,锦袍下的身子止不住发颤——谁都清楚,此刻触怒天子,便是引火烧身。 前几日杨勇被废时的哭喊声还似在宫墙内回荡。 那金銮殿上的枷锁与泪水,早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祸端。 “怎么?都哑了?”杨坚气的怒拍御案。 “平日里在东宫各司其职,如今太子行差踏错,你们倒一个个噤若寒蝉!” 就在这满殿死寂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时,一个清瘦的身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正是李纲! 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清晰,“陛下息怒!臣有一言,愿冒死陈奏!” 杨坚眯起眼,看着这个往日里不甚起眼的东宫洗马,冷声道:“你倒有胆子,说!” “废立太子,乃国之大事。” 李纲抬起头,眼眶泛红,“今日文武百官皆知太子之废,却无一人敢言,臣不敢畏死,更不敢让陛下因一时之失,留千古之憾!” 这话一出,阶下官员们倒抽一口冷气,连杨坚的脸色都沉了几分。 李纲却似未察觉,声音里渐渐添了悲愤,“太子本性非恶,不过是寻常之人。” “若陛下当初为他择选正人辅弼,教他明礼义、知法度,他何至于今日?” “可如今呢?左庶子唐令则,以弦歌媚上;家令邹文腾,以鹰犬娱心!” “二人日夜在太子身侧,引他耽于逸乐,陛下却将过错全推于太子,推于我等属官——这难道不是陛下训导之过,非太子之罪吗?” “放肆!” 杨坚猛地拍案,站起身来指着李纲,怒吼道:“朕选你入东宫,你却不能得太子亲近,如今倒来指责朕?” “陛下!” 李纲膝行两步,额头抵在地上,声音带着泣音。 “臣不得太子亲任,非臣之过,乃奸人在侧,隔绝忠言!” “若陛下能斩唐令则、邹文腾以正纲纪,再选贤才辅佐太子,臣何愁不被信任?” “自古废立嫡长,鲜不倾危!陛下今日废太子,只听一面之词,不顾骨肉之情,他日若悔,恐无挽回之机啊!” 勇……太勇了……简直是超人! 此刻大殿里的众人纷纷对李纲刮目相看。 谁都没想到往日的一个洗马,居然如此之勇! 杨坚盯着跪在地上的李纲,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却久久说不出话。 “太子之事,臣已尽言……只愿陛下日后醒悟,莫要让大隋基业,毁于骨肉相残啊……”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