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国忠见说了没用,一时间就很无措了,好在贾琮并没有要将他们捉拿的意思,不得已,王国忠和王可贵对视一眼,朝贾琮再次拜了两拜,失望而去。 柳湘莲送二人出门之后,很是不甘,又回来了,见贾琮依旧在书房里,保持着背手而立的姿态,似在沉思什么,他道,“侯爷,为何不将他们收编入侯爷麾下?” 大顺的将领,均习惯养私兵,待遇好,装备精良,每每打仗的时候,均是这些私兵立下大功,柳湘莲的意思,贾琮为何不将这些人收归到自己的私兵里头去。 贾琮转过身来,在椅子上落座,问柳湘莲道,“我久不曾出京,出京之后也是往北走,一路过来,沿途所见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柳湘莲听闻这话,贾琮并非无动于衷,也忙道,“侯爷居朝中,应当也看到了,眼下朝中可还有一二忠臣?当年太上皇一心向道,朝臣们往往多年不曾见其一面,滥用民力,大兴土木,以求长生不老,百姓在其眼里,蝼蚁不如,朝政败坏非一日之功。 当今皇上倒是有中兴之志,可大厦将倾,如何能够轻易挽回?如今日月并存,彼此相斗多年,朝臣们分做两派,互相攻讦,彼此构陷,谁又将百姓放在眼里? 我听说,安塞城中有粪场一处,每晨必弃二三婴儿于其中,至次晨,所弃之子必死,而又有弃之者。天下已到了如斯地步!” 贾琮心知怎么回事,却依旧将一句话问出了口,“朝廷不是有赈灾之银拨下去吗?” 柳湘莲以为他年幼无知,不由得嗤笑一声,“侯爷说笑了,朝廷拨一万银子下去,能够有一千两银子用在百姓身上,已是天大的运气,遇上好官了。 侯爷为朝廷攒下了不少银子,百姓们都知道,可用在百姓身上并无一钱。“ 他看了贾琮一眼,“属下的兄弟们前来,并非是想让侯爷做什么,侯爷大义,自己吃过苦,便能体会百姓之苦。属下这些兄弟们也是万般无奈,将来,侯爷但凡能够给他们一条出路,他们必定会安分为民,若是其他人,则一定会抗争到底。” 贾琮没想到,这么快,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了! 次日,王朗又来报,说是南边陆陆续续有流民往辽东来,眼看就要到寒冬了,来这么多流民,辽东安置起来,压力也甚大。 这说明,贾琮的屯田政策得到了百姓的认可与支持。 不多时,御史方震孺也来了,自是来诉苦水的,向贾琮道,“这么多流民均聚集在辽东,一旦有个什么事,闹起事来,辽东一乱,努尔哈赤必定趁势作乱,虽说先前,我们打了一次大胜仗,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镇军太监王彦坐在旁边喝茶,他听了这话,笑眯眯地道,“方大人,这些流民都是奔着贾侯来的,方大人若是怕流民来得太多了,不如向皇上上奏疏,将贾侯调离。 不过,贾侯一走,就该努尔哈赤来了。“ 方震孺听了这话,心头骂着王彦巴结贾琮,玩忽职守,一味只知道给贾琮说好话,接连上的几道奏疏里都不忘给贾琮表功,一面讪讪笑道,“王公公说笑了,流民来就来了,努尔哈赤是万万不能来的。” 贾琮道,“方大人所虑,并非没有道理,本侯这几天也一直在担忧这件事。但是,这天底下,谁都可以辜负,唯百姓不可辜负。百姓既是冲着我们三人来了,我们便是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不能让百姓受冻挨饿。 若辽东没有吃食,那我们就学一学努尔哈赤,去抢。“ 方震孺听得虎躯一震,他惊骇地问道,“侯爷打算去抢谁?蒙古吗?还是建州?” “谁与我等为敌,我等就去抢谁。抚顺城墙已经修葺完善,附近的几座堡垒,浚壕缮城也已告工,眼下已至严冬,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努尔哈赤龟缩在赫图阿拉,听说今年其年成也不是很好,其也有出城的打算,本侯打算去与他会一会。“ 实际上,泰启帝也有些等不及了,贾琮在辽东自从初来乍到时的那一战后,便似乎与努尔哈赤达成了协议一般,彼此想不侵犯。 而朝中也有一些不良于他的言论,于公于私贾琮都打算在凛冬来临之前打上一仗。 若换上别的带兵将领,方震孺和王彦虽不说要赶紧逃离此处,必定是要担心一番,但因是贾琮,二人此时不约而同地想,立功升官的时候到了。 三人三位一体,若贾琮打了败仗,未必能够牵连到此二人,但贾琮要是打了胜仗,无论如何都绕不开这两人,似乎其不拖后腿便是立功了。 王彦眼中光芒大焕,笑眯眯地道,“咱家就仰仗侯爷了!” 贾琮笑道,“公公说哪里话,公公抛开神京城里的荣华富贵,陪本侯熬在这种地方,高风亮节令人景仰,辽东百姓绝不忘公公厚德!” 宫中太监均是无根之人,这种人,不像凡夫俗子有妻儿,虽是拖累,也是个奔头。这些人,可以说没什么追求,便是有,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要么为钱财,要么为名利,要么茫然间随波逐流。 王彦本是第三种人,颇有些聪明,一开始的聪明只用在宫中如何生存下去,待后来,求些钱财,又发现自己无子无女,要那么多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 此时,听贾琮这么一说,心头竟是升起了悲天悯人之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