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袍子染着机油和煤灰,都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淤痕。 人比工坊出来的技师还狼狈。 双眼有些发红,里面领着化不开的气势。 “主公,成了,那东西终于启动了。” 他说着还喘着粗气,紧张中掺着明显的兴奋。 一只手指着沙盘上新放的那个复杂机械模型。 那台机器到底还是启动了,只运转了十几分钟。 高兴还没彻底升起,随之迎头而来的却都是闷重新愁。 “后面的问题,其实远比我最坏的打算更棘手了。” “咱们现在的铸铁水准,基本给人添堵用的。” “高炉里烧出来的铁牛皮癣一样杂,压根结不实。” “机子交给它啥都别说撑不久,人力胆小点都不敢去碰。” “下午炉膛反应试到一半,差点收不回来。” “再往后机器变大,再啥疏忽,左右这一片都没人能安稳。” 将就撑了一把,好歹技术磕过去,可原材料半步难行,全搁在心头。 光技术耍好没用,材料一塌糊涂,全白翻腾了。 勉强撑着干,踩进坑里也是迟早自家人先倒霉。 “还有黑金,主公,这点黑金远远不顶用。” “那东西用得飞快,煤比水烧得还猛。” “现在全靠人工采挖、牛车运输,效率一直上不去。” “矿井那点产量,连一台机器都难以长期运作。” “将来要建大批工厂,根本没办法支持。” 燃料和运输两项,就像束缚,牢牢卡住了工业规划的命脉。 虽然技术已经突破,但地基还是空的。 这种明明看得到路却走不出去的感觉。 让公输班这个钻研技术的人,几乎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张猛一直静静听着,手指顺着沙盘上的山脉矿脉缓缓滑动。 他没开口,心里却明白,这些只是刚开头。 工业革命遇到的难题,绝不止材料和能源这些。 就在这时,张奎穿着战袍走进来,脚步带着些许沉重。 他的脸上隐约见着烦闷。 “猛子,你得来管管那群狼崽子。” “他们再闹,迟早和我手下兵分出事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