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王举看来,秦王此战大胜后,就该和臣子们欢庆。 可到了州廨,却发现秦王带着儿子在分说蝉的一生。 而那些文武官员也是该干啥干啥。 王举想到了当初先生的话。 ——每逢王朝之初,君臣必然是锐意进取,少有耽于享乐。 这便是啊! ——这是生机勃勃之像! 彼时王举尚是少年,南周国势却也在下滑之中,先生很是唏嘘的道:“当下大周有些迟暮之像啊!” 那时的南周尚有可为,哪怕是新政失败后,若是没有大敌在外威胁,依旧能坚持下去。 可大敌来了啊! 一个生机勃勃,一个君臣互相猜忌。 这一刻,王举突然明白了韩壁在写那份遗疏时的心态。 大敌当前,朝中君臣不说携手同心御敌,反而是在勾心斗角。 这样的大周,就算是有百万大军,也难当秦王一击。 什么颖水防线,敌不过内部人心散乱。 原来如此啊! 王举把自己代入到韩壁在大战前的心态,一种苍凉的绝望油然而生。 韩相,老夫,错了。 陛下错了! 群臣错了! 王举收敛心神,“外臣来此,是奉命来……和谈。” “和谈?” 秦王哂然一笑,“孤的大军这几日便会推进到颖水北岸。大军压境,眼看着就要兵临城下,孤,凭何与年胥和谈?” 阿梁见王举苦涩一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殿下,伪帝割据蜀地,正在厉兵秣马。关中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居心叵测。殿下何必在此久留?” 王举诚恳的道:“我大周愿意以兄事大唐。” “兄弟之国?” “是!” 秦王讥诮的道:“年胥比孤大了许多吧?” 年胥的年纪做他的父亲都够了。 王举苦笑。 “难为他了。”秦王说道:“来人。” “殿下!”乌达上前。 “给王举弄些酒菜,好生招待。” “是!” 王举哪有心情喝酒,“殿下,和谈之事……” “孤本想敷衍年胥,等他和群臣欢欣鼓舞时,孤的大军突然出现,想来汴京城中会乱作一团。可孤觉着,没这个必要!” 秦王转身进去。 “殿下!殿下!” 阿梁跟在后面,听王举喊的可怜,就回头看了一眼。 “阿梁。” “来了。” 阿梁跟着进去。 秦王坐下,指指自己的身边,阿梁过来坐下。 “觉着为父是倚强凌弱?” “是!”阿梁很诚恳。 秦王摸摸他的头顶,很是欢喜儿子对自己的坦诚,“这世间是个丛林。若是为父与石忠唐两败俱伤,年胥干的第一件事便是起大军北上。明白吗?” “嗯!” 阿梁点头,但有些勉强。 “为父自然是要称帝的,作为大唐的皇帝,为父有责任保护大唐百姓。南周对大唐是个威胁,若是能用别的法子,为父自然不会大动干戈。可……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鼾睡?” …… 陈贯在疗伤。 北疆军有专门收容伤患的地方,作为阿梁的身边人,陈贯被当做是自己人,和一群北疆军伤患在一起。 “这伤口不算深。”医者很年轻,仔细看了伤口后说道:“少折腾,注意别弄脏了,特别是小解时更要留心……咦!” 伤口在大腿,医者目光转动,诧异的道:“你的家伙事呢?” 陈贯尴尬的道:“没了。” 医者看了他一眼,出去询问军士,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见过陈神医!” 见到男子,伤患们很是欢喜,就像是见到了灵丹妙药般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