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年杨略从南周冒险归来探望李玄,谁知晓镜台的人就在附近蹲守,当即发现了他。 弄死了那几人之后,杨略让李玄北上长安。 李玄一走,没了后顾之忧的杨略准备下狠手弄死那一家子,为小主人这几年的苦难复仇。 可一想到小主人对这家子的残留情义,杨略最后还是忍住了杀机。 可这一家子留在小河村太危险了,一旦被镜台发现,李玄的身份就会暴露。 杨略当即令十余侍卫带着这一家子远遁。 南疆不安全,北方更不安全,在杨略看来,蜀道难,没几个人愿意进去。如此,便把杨定一家子带去蜀地隐居,也算是全了那十余年的情义。 …… 杨略此次婉拒了皇帝的封赏,说自由自在惯了,不想受约束。 就这么一个没有官身的人,却能自在进出宫禁。 今日林飞豹来寻他,提及了此事。 “可要把那一家子的情况告知陛下?” 杨略摇头,眸色微冷,“陛下重情,在乎妻儿,在乎友人,在乎许多人。这些人都在长安,触手可及。唯有那一家子远在蜀地,若是被人知晓了,借此做文章……” “那是陛下的破绽!”自从得知皇帝当年的境遇后,林飞豹恨不能寻到那家子,一个个亲手掐死。 “对,那是陛下唯一的破绽。”杨略起身,这里是他的值房,但没事儿做,“老夫进宫试探一番。” “也好!” 杨略到了宫门外,外面几个臣子在等候皇帝召见。 “杨公。”侍卫拱手。“是请见陛下呢?” “是,陛下可有空?”杨略问道。 “陛下说过,杨公若是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还是通禀吧!” “是!” 晚些,有内侍来了,恭谨的道:“杨公请跟咱来。” 几个官员艳羡的看着杨略进宫。 “别羡慕。”一个老官员说道:“当年便是这位带着陛下远遁南疆,这功劳封个国公也不为过吧?” 众人点头,“不为过。” “可人什么都不要,说闲散惯了。看看,什么叫做自己人?这便是自己人。陛下在一日,他有没有官位爵位要紧吗?” 众人摇头。 “就算是……说句有些犯忌讳的,就算是后续帝王,难道还能亏待了他一家子?” “那是!” “所以啊!人得知足,且得学会舍弃些什么。许多时候,你舍弃的越多,老天爷便会补偿你越多。” 宫门外,老官员正在给同僚们说着自己领悟的人生哲理,杨略已经见到了皇帝。 皇帝和太子并肩坐在案几后,正在看奏疏。 “杨略来了,先坐着。”皇帝很忙,指指边上,有内侍送上席子。 “这里。”皇帝指着奏疏对阿梁说道:“看看,臣惶恐,他惶恐什么?百姓死伤百余,他只是惶恐?” “阿耶,这是用词错了?” “文由心发,心中想什么,自然就会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些什么。地方火灾席卷了半个县城,死伤惨重,他就是一个惶恐。这个惶恐是对朕而发。看,臣犯错了,对陛下诚惶诚恐。” “不对吗?”阿梁问道。 “地方官也叫做父母官。官员把百姓当做是自己的子女来爱护,如今子女死伤百余,住所被烧毁,你不说痛心,却只顾着对朕表态。这等人,可鄙!” “哦!”阿梁恍然大悟,“官员首先得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其次才是其它。” “对,分内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溜须拍马?” 皇帝很是欣慰,把奏疏放下,对杨略笑道:“朕说让你做个清闲官你也不肯,那好歹有个爵位,每年也有些钱粮,还能传给儿孙……” “陛下当年曾说,爵位延绵祸害最大。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让儿孙享用无穷。” “这话是朕当年说的。”皇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水,“当年朕来长安参加大朝会,看着那些权贵之多……如蝗虫般的站满了朝堂之外。这些人都是靠着祖辈的功劳立身,于国何益?” “数百年大唐,每年都会多一批这等人,而旧的却不去。百姓奉养着他们,越发吃力了。臣自问并无多大的功劳,也不想让儿孙躺在那点功劳上混吃等死。” 这是杨略的表态。 “看吧!”皇帝不置可否的道。 “当年陛下在南疆时,个子还没现在高,且瘦削了些。先前臣听那些内侍说,陛下龙行虎步,看着气势俨然。” 皇帝笑道:“什么龙行虎步,不过是二郎恶作剧,在朕的椅子上放了带刺的树枝,朕一时不查,屁股遭殃,以至于走路都得撇着腿。” “哈哈哈哈!” 杨略不禁大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