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疾病则乱-《扶桑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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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幕府的西洋学术教育机构“蕃书调所”,保持了井伊执政前的扩大趋势,另外也在同年对各藩子弟开放——之前在安政四年(1857年)时,学生就约有190 人。
作为重中之重的兵学,也在井伊执政期间得到了大力扶持:
虽说,推行西洋军制的讲武所,是安政七年(1860年)才从筑地铁炮洲搬到神田然后开始扩招的,但扩建可是之前就开始进行了。
至于水军,安政五年(1859年)幕府关闭了长崎水军传习所。
这关闭传习所,应该是后退咋能说是扶持呢?
原因在于,虽然关闭了长崎水军传习所,但这是因为军舰教授所越发壮大——幕府不甘心水军教练一直外人掌握。
安政四年(1857年),在江户讲武所内附设军舰教授所,教师方头取是直秀的老朋友麟太郎——胜义邦,其他教授、讲习为长崎传习所的毕业生,训练地设在了越中岛。
虽然关闭了长崎传习所,但幕府没有停止大肆建造海军的计划——除了扩建军舰教授所外,还准备大量外购战船。
安政七年(1860年)正月,幕府派遣了第一个出使西洋诸国的使团,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咸临丸访米”,除了担负协调的使命外,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购买战船。
同时,幕府也没有忘记自建战船,自从安政六年(1859年)佐贺藩献上了进口的造船机械后,幕府的第一个洋式造船所“长崎制铁所”就已经开始立项筹备了。
以上井伊一系的施政,除了安政大狱外,直秀一系并没有啥太不满意的地方,最多就是觉得low了点——想象力不够,制度建设不够大胆,执行力一般般,步子太慢。
但扶桑内部积弊已久,能做到这些就不容易了,换直秀亲自上的话,有些事情未必能做的下来。
可关于其它方面,尤其是内政,箱馆一系可对大老井伊没啥好评,一致认为,“这手里的烂牌打了个稀巴烂,真是意料之中、毫无惊喜可言。”
本来,安政五年(1858年)小栗忠顺提前当上了勘定奉行,虽说勘定奉行定员四人,可“锥处囊中,其末立见”,原本的大老爷们只会调和阴阳也就罢了,你小栗可是兰学先锋,又在长崎干了多年,学到的本事到哪里去了?!
结果除了推广农学有所成就外,小栗连韭山炼铁所都没保住——1858年坦庵先生死后,幕府开始分拆韭山炼铁所,将人员、器械大量分流到汤岛铸炮厂、横滨炼铁所和石川岛船厂。
按理说,这么开花散叶也没错,可是人、物要用起来啊,坦庵先生建立的先进管理制度在别的地方推行困难,这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西洋学人才,很快学会了钻营奉承,跑冒滴漏那玩的甚是爽利——这倒是没辜负坦庵先生的眼光,都是聪明人啊,这学啥都賊快。
幸好,当初在直秀的建议下,韭山炼铁所建了一批配套工厂,这些都是商人或江川自家的产业,人员也多来自绳武馆的老人和韭山本地人。而这些技工要么更信任韭山的施政环境,要么没编制想走也走不了,这才给韭山保留了元气。
如今韭山能有一些民用机械的产出,其实就是这个原因。
说到底,还是因为小栗和其他勘定奉行一样,都更信任官营,对民间产业哪不太看得上眼,一心想造几个大厂,然后干出惊天动地的事业。
这个直秀也没法说,放大招之前是要摇很久,况且白主最初也是走的这条路。但幕府和白主有根本不同:
白主人少钱少,当时是迫不得已,可幕府地广人多,非要自己上这是要闹哪样啊!
反正幕府的内政在井伊时代成果寥寥。
另外可说的就是:
毁钟铸炮令终于废止了。
安政元年(1854年)十二月,小朝廷给幕府下了旨意,要求“梵钟均要捣毁以改铸枪炮”。安政二年(1855年)三月,幕府下令“销梵钟以铸大小炮。惟余古名钟、宗寺钟、报时钟不毁。”
在韭山炼铁所1857年炼钢成功、1858年仿制线膛炮成功前,这条法令一直在执行,给各地侵吞寺庙财产提供了借口,闹出的乱子很多——真以为光毁钟啊,这别的财物不也是可以加强海防吗?反正开了口子就收不住了。
安政六年(1859年)二月,也不知道是幕府醒悟过来——佛徒鼓动民众大乱太伤根基,还是因为铸造线膛炮用钢材就行,反正以“梵钟的铸铁中难以提炼出炮材
”为由,幕府废除了“毁钟铸炮令”。
另外两件事,虽然是在大老井伊遇刺后才实行的,但和他脱离不了干系:
第一件事是五品江户回令。
万延元年(1860)闰三月,幕府发出了五品江户回令,要求“为免扶桑紧缺,杂谷、水油、蜡、吴服(丝绸)、生丝五品,禁止直接与西洋通商,必须经由江户问屋操办”。
安政元年(1854年),老中阿部下令解散株仲间,就是取消了问屋商人的特权,既希望能促进流通、平抑物价,也是为了减少对各藩的经济盘剥,好汇聚人心。
如今这五品江户回令一出,虽然打的旗号是平抑物价、提高获利,可结果如何,大家都不看好——杂谷这些粮食管制一下是对的,可其它四品,江户问屋能不开捞甚至大捞特捞么,想想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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