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辉夜松了口气,走向沙发的手柄处。 于此同时,绵月依姬紧蹙的细眉展开,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 “陛下,私明白了为何思兼大人会允许……” 「啪」的一声。 一边沉吟着开口、一边走向蓬莱山辉夜的绵月依姬,被主机的线路绊着、摔趴在了地上。 拿着手柄的辉夜姬回过头,看到了屏幕上的一片漆黑。 …… …… 爬起来,退了一步,整理衣衫。 绵月依姬说:“私或许已明白八意思兼大人为何会允许私前来见您了……” 蓬莱山辉夜不发一语,看了看绵月依姬,又看了看她腰间的佩刀。 面对这似乎是在质疑她武士身份的无声谴责,即使是以贵族的修养也变得面红耳赤了,大概出于某种鸵鸟心理,来自月都的公主殿下决定假装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师匠曾教导过私这些事,如今想来,她或许正有意借私之口,说服陛下重返月都。” “哦?永琳说过什么?” “在私还年幼的时候,思兼大人曾提及过,那时私对这些还保有着好奇,所以对此记忆犹新。” “她说……” “所谓****,与地上人而言,是他们之间维系彼此存在的一种方式。” “但于我等永生之月人而言,不过是一种疾病罢了。” “唯有弱者,才需要与他人相濡以沫而活。” “月人不需要变成这样。” “不需要被认可,亦不需要灵魂的共鸣,因为我们是天生的强者,所以用不上那些可怜的慰藉。” 蓬莱山辉夜打了个哈欠。 摆弄了会手柄,发现存档终于是无法恢复了,自暴自弃地把手柄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面对着自家老上司这一副悠哉态度,绵月依姬沉声:“陛下……” “果然呢,”被辉夜柔声打断,“小依姬也很出色的成长了呢。” 绵月依姬的脸刷地红了。 这并不是以她的修养该有的反应,但此时此刻,被辉夜以这幅口吻说出后,终于还是面红耳赤了。 这是月夜见曾予年幼的绵月依姬的称呼。 但紧接着,辉夜便说道: “但是,讨论这些事情对姐姐大人您来说还太早了哦~” 绵月依姬鼓了鼓嘴,但似乎是想起对面的女子如今自承的身份,终于还是放弃撒娇的念头,撇过头去不满道:“私也不小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哦?” “你看嘛,陛下刚才也说了,是那人丢下您走掉了,对这种薄情寡……” “不对哦,”辉夜微微摇头,“说起来,是这边先辜负了他呢……” 想了想,似乎是觉得说着「这边」、有些推卸责任的意思,辉夜叹息一声,更正到:“是私先辜负了他。” “呃……”绵月依姬彻底糊涂了,“究竟……” “私答应过,要帮他治愈他亲人身上的顽疾,但最后……却失约了。” “可、可是!”绵月依姬近乎本能地站在自家人这边的立场道,“即使如此!他,那个凡人身为男子,就不能有些担待吗?!无论以您的身份、或是容貌气质,能垂青与他,无论如何都是他的福气!就算是稍微撒娇也……” “并不是撒娇那种程度的事情哦~”辉夜姬微笑着摇头,但下垂的一双眉角却诉说着此刻的女子并无丝毫笑意,“如果你能了解到他后来所做的事,大概也能知道,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撒娇来糊弄过去的辜负呢……即使是私,也做不到。” 绵月依姬无法应答。因为她知道,不论是面前的女子,或者她口中之人,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少到丝毫不该妄加评判。 “但是呢,即使如此,如今他也并未对私多作苛责呢,这大概也算是他微不足道的温柔吧。” 绵月依姬忽然想到,或许师匠让自己来见月读尊,并非是想要借自己的口来说服她,而是相反——是由她亲自说服自己吧。 想来也是,就连八意思兼大人本人都无法劝阻,身为师匠的弟子,又能懂得几分呢…… 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只能说道:“那个……大概是非常美好、非常波澜壮阔、至死不渝的一场爱情吧?” 因眼前的公主姐姐奇怪地发问而愣了下的辉夜姬,歪了歪脑袋,回答道: “不是哦,只是非常平凡的一个没落贵族大小姐和她在半途中收纳的半吊子平民武士的、非常普通的冒险故事而已,既没有波澜壮阔,也没有至死不渝。” “但是。” “你说的没错,是非常美好的、私最宝贵的记忆。” …… ……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至。 本就昏暗的房间中几无光亮,辉夜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扬,墙边的烛台兀地亮了起来。 在这一堆现代化电子设备和奢侈品的卧室中,古朴的床帐、墙上的烛台、悬挂地武士刀,以及眼前辉夜姬的古朴服饰,都透露着微秒地违和感。 想到这里,绵月依姬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陛……殿下为何会喜欢地上人的这些拙劣游戏呢?” “如今你我皆为月都公主,而你又是月都之主,何以称呼私为殿下呢?” “即使被您称呼为姐姐,但私却没法了然接受……「殿下」,这是卑职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真是的……在意外的地方固执呢,换作丰姬的话,大概会很乐意多出私这么个妹妹吧?” “姐姐她……”绵月依姬还没有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姐姐丰姬,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害怕她无法接受自己与她从小所敬爱的这两人、如今做出的选择。 似乎看出了依姬所想,蓬莱山辉夜说道: “对于做出了蓬莱之药的月夜见的定罪,只有两人参与了,其一是永琳,另外一个——或许你并未猜到,正是你的姐姐丰姬。” “什……?!”自以为一切在瞒着姐姐的绵月依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但随即,更大的疑问开始困扰着她,让她不由出声询问: “定罪?您何罪之有?” “永远与须臾的罪人。” “永远与须臾的罪人?” “虽是刻意而为,”辉夜点头:“但初时私也不太明白永琳以此名断罪的缘由。” 叹息:“……直至后来,私才终于明白了。” …… …… “世上并无命定的姻缘。但是……那种并非一见倾心,却能终生眷恋的感情,同样具有某种命运般的力量。” “私,被那感情所束缚着,并非仅是概念上,而是实际地、堕落成了「永远与须臾的罪人」——永远地承受着、对那已逝的须臾眷恋而活,并背负着背叛之名,以此经受了痛苦与绝望,这正是对私的——罪与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