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心症-《诡语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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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是先前那样的吗?在黄昏之前,我的手上也曾沾染着自己的血吗?
我不确定……我杀过人,很多人。这些血是他们的还是我自己的,我很难弄清他们。但我自以为,我的血应当是乌黑色的。
那才是我。如此肮脏的、晦暗的、污秽不堪的,我自身。
我应当乞求净化吗?我应当乞求宽恕吗?我应当乞求原谅吗?
这份痛苦,是与生俱来的铭刻在骨中的罪,所带来的副产物。
也就是报应。
可是,她却是我不论如何也不承认的恶。
爱是至纯、至善、至美之物。
不论如何,我是如此深爱着。
我厌恶黄昏,也厌恶午夜。
此时此刻,我就躺在这片病榻上——已入膏肓且无药可医的病——病榻上。
我隐约觉得,她柔软冰凉的发梢掠过我的指尖。
我本试图去抓住的,但那只是徒劳。关节像是生锈一般,被封锁了行动——那或许,也只是我的自我暗示。
因为我抓不到的……那只是蜿蜒流动的风罢了,不是吗。
午夜并不宽广,它只是一条漆黑的布带。只要将双目遮掩,一切都再也无法看见。
当视野不复存在时,身上其他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灵敏。
我,无法入睡。
我并不烦躁,也尚未习惯,只是由衷地感到……痛苦。
啊啊……太吵了,吵得过分。好像把耳膜刺穿。只要一瞬的疼痛,就可以换来永久的解脱了。
呐,是这样的吧?
死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可是不行啊,这么想的话。
我现在可是,为了两个人的份活着的。这具脆弱病态的躯体,承载着两个生命才得以存在的,存在着两个心跳才没有消失的。
那是生命所无法承受之重,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可我必须承受着。
我想象,失去听觉的世界。但那是没有用的。
因为,我听到气流在胸腔里往返的呼啸声,我听到心脏在肋骨下震动的轰鸣声,我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潺潺声……这些来自我身体的声音,会顺着我的骨骼,无比清晰地直接投映在我的脑海里。
头痛欲裂。
我甚至听到,她温柔的轻笑。
啊……这全部的折磨都源于我自身,这是我对自己的拷问与责难。
比起为何带给她幸福,我连如何把这份爱与思念传递过去,都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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