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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州城。

    城南一间民舍外，一名身着粗布麻衫的男子在院外四处看了看，接着匆匆推门进入了屋中。

    房间里，另一名同样是普通百姓装扮的男子早已静候在那里。

    “大人！”男子进入屋内以后，立刻朝等候在房间里的男子躬身问候道。

    男子名樊广，原为明万历年间一军中斥候，现为复夏军一暗卫校尉。端坐于房中的男子则名石万，原为明永乐朝一厂卫，现为复夏军一暗卫小旗。

    在职级上，石万是樊广的直属上司。

    一个多月前，樊崇所部的汉民起义爆发以后，冯跋冯素弗兄弟与暗卫彻底断了联系。

    得知消息的萧飒并未就此放弃，而是暗中调遣了两名暗卫潜入并州城潜伏起来。

    这两人正是樊广和石万。

    为了避免行踪泄露后被敌人一锅端，石万和樊广二人进入并州城后就彻底分散开了，唯有石万可以与樊广进行单向联络。

    今日就是石万给樊广留下了信号，邀其前来相见。

    “坐吧！”

    石万伸手示意樊广坐下。

    领命落座后，樊广看向石万询问道：“大人，为何突然邀属下前来？”

    石万沉吟数秒道：“你有没有发觉最近几日城中的局势发生了变化？”

    闻言，樊广想了想，面色郑重道：“确实！属下这几日也发现城内的局势有些紧张，并州城的守军似乎一直在加强守备。他们还从城外抓回了不少的起义军溃兵，并将他们集中看押在了城东那边。而且，最近几日我还听到了一些风声，冯跋冯素弗兄弟似乎有意与我们接触。”

    “看来这些消息应该是他们有意透露出来的。”听完樊广的话，石万面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道。

    “故意透露出来的？大人，您的意思是？”樊广微微一惊，接着立马会意。

    “不错！樊崇所率领的起义军已经战败龟缩至石城，败亡已成定局，冯跋冯素弗兄弟这是在为自己谋求后路了。”石万点头道。

    “这.......”

    樊广张了张嘴，一时有些不理解。

    他不明白在后燕国身居高位的冯跋冯素弗兄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

    见此，石万解释道：“樊崇所部汉民起义的爆发本就是冯跋冯素弗兄弟失职所致，先前因为起义军兵势凶猛的缘故，后燕朝廷顾不上处置他们，一旦战事结束，空出手来的后燕朝廷肯定会拿他们开刀。

    再者，根据我们先前探查到的消息来看，冯跋冯素弗兄弟似乎还和后燕皇帝慕容熙之间存有嫌隙，这种时刻他们怎能不心忧。”

    “可他们在并州城坐拥数千大军，也没必要急着与我们建立联系吧？”听完石万的解释，樊广依旧不解道。

    “这可能与后燕国内的局势有关吧。”对此，石万的心中也不确定。

    “大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准备亲自前往军镇府衙见一见他们。”石万沉吟少许，口中吐出一句话道。

    “什么？”樊广惊呼出声。

    接着，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又连忙道：“大人，冯跋冯素弗兄弟意图不明，如此行事实在太过冒险了。”

    “要想办成大事，冒点险是值得的。我今次将你找来，就是想要让你立刻想办法出城候着，若我明日还没出城前来找你，你就将并州城的所有消息全都传递给百户大人，如何行事由大人定夺。”

    石万摆摆手，望着樊广神色郑重地交代道。

    “不行！大人若执意如此，不如由属下代为前往吧。”听完，樊广断然反驳道。

    看着反应激烈的樊广，石万面露欣慰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乃军令，不可违令行事。”

    数分钟后，樊广从屋内快速走出，最后看了一眼民舍后转身快速离去。

    而房间里，石万则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衣物。

    半个时辰后，他将亲往军镇府衙面见冯跋冯素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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