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路过一个热闹的茶肆,王娡跑进去。跟随的周丘和两个士兵也跟进去,明晃晃的刀,吓坏了食客们,顿时乱做一团,四散逃离。 躲进一间屋子,王娡藏在门后瑟瑟发抖,屏住呼吸。待外面的人散完,听到没了动静,她悄悄溜出来,贴着墙边走边观察周围。 忽然,一把刀架上她的脖子! 王娡不敢稍动,待那人伸手抓她,她抽出袖中的刀刺,旋身刺入那人颈部! 那士兵松开手,浑身抽搐,捂着脖子,蜷起身体倒下。 王娡弯腰捡起士兵的刀,还未起身,两把刀压到她脖子上。 “不许动!” 王娡看是周丘和另一个士兵。在刀锋压制下慢慢起身。 “太子殿下!我们抓了一个人!” 周丘和士兵推着被捆绑的王娡,来到刘驹的马前。 “殿下,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周丘捧着那把黄金剑鞘的短剑,恭敬地捧着递上。 士兵举着的火把,映着刘驹的半边脸红,半边脸暗。他接过短剑,拿在手上把玩。 周丘谄媚地看着刘驹阴晴不定的脸,等待太子的奖赏。刘驹的目光,落在王娡倔犟的面孔上,他咬咬牙,翻身下马。 “你们让开!本宫和人犯有话说!” 刘驹拉着王娡,一直走,走到河边的树林里。看远离人群,四周无人,刘驹扑通跪下! “我应该叫您皇嫂吧……”他哽咽着,“短短几日,心生爱慕而不知皇嫂身份,多有得罪!”他伏地哭泣。 王娡心里生起悲悯。短短几日,刘驹对她并无一丝恶意,反是处处照护,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你起来吧!就当,我还是你的王兄……”她轻声说道。 刘驹起身,抹去泪水,暗色中,拔出短剑,削断捆绑王娡的绳索。 “王兄……”刘驹声音里分不清是悲是喜,他颤声道,“我父王有反心,是因为当今圣上处事不公!皇太子刘启,擅杀人臣!即便我王兄刘贤有什么不敬,太子也不能随意擅杀处置!” 他悲愤地看向王娡:“我兄刘贤枉死,皇上对皇太子却不加处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向谁说理?” 你个傻孩子!真以为刘启是激愤之下随意擅杀处置?这是帝王心术! “那吴王从此不朝请,又如何解释?”王娡轻声问道,“当尽人臣之礼,才能讨公道呀!” “公道是什么?皇上会让刘启为我兄偿命?”刘驹嘲讽道。 偿命?是不可能的。但吴王隐忍不发,从此不朝,更说明心虚。 高祖皇帝刘邦因相师看出侄子刘濞面有反相,曾警告说,“汉朝建立五十年后,东南方向会发生叛乱。这个谶语难道要应在你身上?天下同姓皆为一家,希望你慎重从事,不要造反。” 本来只是几句话,但吴王目无帝王,放肆无礼,恃富而骄,野心勃勃,反相已现。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皇权从来专属一人。有人稍露端倪,即会被打压。 刘贤小命!不过是帝王的问路石,看你刘濞是何反应。说到底,是中央集权,和诸侯封国矛盾不可调和的牺牲品。 “那,吴王应尽人臣之礼吧!帝王只有见到苦主,才能想法补偿呀!”王娡婉转说道。 “补偿?!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我父王敢向帝王说理吗?帝王的补偿,赐我父王案几、木杖,说我父王年龄老迈!” 王娡不语。 刘濞但凡压点脾气,把“烧山为钱,煮海为盐”的税赋上交中央,也能让帝王知道你无反心。 你和中央离心离德,豪富天下,收买人心,把吴国凌驾于中央,暗戳戳地招兵买马。皇帝会等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中央集权是大汉帝国稳固的必要条件,诸侯封国,迟早要名存实亡。 帝王的意思是——给你个帽儿,给你个地儿,坐好了!你给我当个吉祥物、招财猫就行了啊!别给我虎三猫四的呲牙!表现好了,给你块肉骨头啃啃,表现不好?抽你、砍你、烹了你! “王兄……只求以后,您能上言:我父王若反,只诛一人,不要连坐三族!”刘驹又跪地哭泣。 “这……”王娡为难了,忙扶他起身,“殿下为何不劝吴王?明知前有火坑,为子女者不加劝阻,是为不孝!” “自古父命不可违!我劝说进言,父王总骂我没有血性,懦弱无能……” “你如想明哲保身,早早离开吴地!不与你父同流合污,才是上策!”王娡真诚地说。 刘驹摇头,“父母在,不远游。我当尽人子本分,怎能苟且?我父王若反,为不义之师,定不能成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又逃向何处?” 王娡想一巴掌扇醒这个酸腐孝子!为家族父母殉葬吗?真是刘濞养出来的好大儿!一个横,刘贤死于非命;一个软,刘驹为孝道要和吴王家族一起踏上不归路! “我尽力向皇上说情吧!”王娡心里莫名悲哀。 她何尝不是皇家的棋子、问路石?乔装微服出京,到吴国这险恶之地,奉旨强势夺赋。搞得好,为皇家立功,地位稳固;搞不好,命丧于此,成为皇家出兵镇压、灭吴除国的理由! 第(2/3)页